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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大的麻烦，是言官们的态度。

“垂帘”不是“祖制”，只是特别情况下的权宜之计。对“牝鸡司晨”，不论宗室，还是儒家学说里泡大的文官，都有本能的抵触；对两宫皇太后过度深介政治，始终抱有高度的警惕。

两宫皇太后阅兵，女人的手就不仅是伸进政治了，更加摸到了部队的头上，相干人等必定浑身大大的一个激灵。

假如关卓凡本人具折奉请，以关贝勒当下的风头火势，宗室们应当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反响，最多暗地里嘀咕一番，编多几个段子，传多些绯闻出来；但言官们那里，可不会那么安静。

言官们当然不会直接说：“这个“牝鸡司晨”，可不能司到部队里面往啊。”他们摆到台面上的理由，大致会有以下两个：

一个理由是“仪制分歧”。太后保养深宫，外官善听善见，都分歧适，何况跑到几百里外，和上万个男人见面？这个，这个，也未免太有失体统了吧！

不过，这一层并不难驳。“垂帘”这个大口子既然开了，太后和外界已经开端了接触，阅不阅兵，不过是接触的多一点、少一点的问题，不存在本质的差别。何况，阅兵的时候，一样可以用“垂帘”或“戴面纱”的方法，来解决“善听善见”的问题。

另一个理由是“太后出巡”，和“天子出巡”仿佛，銮仪煊赫，靡费过火。滋扰处所。民不堪命。

这个就比较有杀伤力了。

不管用什么理由。中国的天子，离开京城，在自己的国家里走来走往，几千年来，一直是中国主流政治舆论非常讨厌的一件事情。

一方面，统治阶级内部，在治理国家上面，贵族团体或文官团体。蓝本和天子是有分工的：天子高高在上，控制中枢，“垂拱而治”；贵族团体或文官团体，负责具体政务，并把持处所。一个爱旅游的天子，会打破双方分工上的默契，自然引贵族团体或文官团体的不满。

另一方面，天子出巡，确实太花钱了。有时候，其对国家财政造成的沉重累赘。不亚于一场中等规模的战斗；同时，也确实会对经过的处所造成可怕的滋扰。

远的像秦始皇、隋炀帝什么的就不说了。就拿本朝来说，高宗数下江南，从当时到现在，批评声，而且是公然的批评声，就一直没有断过。

慈安最担心的就是这个。

而正由于慈安对“阅兵”远不如慈禧那么热衷，所以对于此事可能引起的反弹，不太聪慧的慈安，反倒比聪慧的慈禧，看得更加明确。

这种反弹，“为民请命”，理直气壮。对反对小天子开“新学”的，可以“迎头痛击”；但对反对太后出门旅游的，不能采用类似的高压手段，不然，真的会失往人心的。

不过，关卓凡自有对策。

慈安委婉地说道：“事儿当然是好事儿，就是不晓得那班‘都老爷’，会不会说什么闲话？”

关卓凡说道：“回母后皇太后的话，言路上对此事确实可能有些见解，想来重要是担心一路上使费过钜，滋扰处所。不过，‘阅兵’不同‘出巡’，一切当以军法为之。臣勇敢，请两宫皇太后将一切仪从、关防，交由轩军总责。臣可以保证，‘阅兵’使费，不过‘出巡’什一。如此，言路上就不能有什么太多的说头了。”

慈禧眼力热切地看着关卓凡，心怦怦地跳了起来：“他”真有措施！

还有，“军法为之”？好生有趣！

当然，这样一来，就比不得平日金辇出进那般舒适了。但慈禧固然热爱豪华享受，可并非吃不得苦。再说，年少时走南闯北，又不是没吃过苦！

再说，“他”也不至于让我吃什么苦吧？

关卓凡持续说道：“至于‘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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