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人在机关里容易摆个面孔，到了家里都会放松，说起话来也好说。”

他冲织云竖起了一个大拇指：“是我笨，还是你聪明！”

黄麒麟掏出了怀表，看了看：“走吧，吃饭去。下午我再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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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午，黄麒麟通过校工打到到了校长家的住址，在街上买了两样点心，提着到了校长家里。

人果然是这样，在家里是最放松的，虽然说的是工作上的事情，也当做客人一样，让女佣泡了茶，热情、和气了许多。

白白净净微胖的校长问明了黄麒麟的来意，问了黄麒麟的学历，最后惋惜地说：“以你的学历，来小学当教员是没有问题的，可惜你没有齐鲁大学的文凭，我就算相信你，别人以为我是在推荐自己的亲戚呢，这个就不好办了。”

这话说得客气。

黄麒麟心想，这是自己疏忽了，走得匆忙，齐鲁大学的就不说了，要拿到毕业证书还要有漫长的六年时间，自己中学的毕业证书也没有带上，这确实有些不好说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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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麒麟回来后给织云说了经过，后悔地说，是从家里走的，我的中学毕业证书就在家里放着，忘了带，是我的错。

这也不怪黄麒麟，当时谁能想那么多呢？当时只怕织云不能出来，失去了私奔的机会，那样才会后悔终生呢。

“不要紧，你有真才实学的，”织云安慰他说：“只要你让校长相信你的能力就好了。”

“对，”黄麒麟想到了一个办法，兴奋起来：“我可以让他们试用我两个月，如果觉得合格再正式聘用！”

“是啊，你这个办法很好呢。”织云也很高兴。

黄麒麟信心十足：“今天不行了，明天早上我就重找一家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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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一早黄麒麟就出了门。他到另外一所小学，打听到了校长家的住址，仍买了两包点心做礼物，找到了地址。

这位校长没在家，校长夫人告诉黄麒麟，是出去会朋友去了，自己说了让他中午回来吃饭，如果黄麒麟愿意等，可以喝着茶、看看报纸等一等。

当然要等啦。黄麒麟谢了校长夫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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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龙在福州路上乱转悠，终于在路口处看见了两名华人巡捕。

他忙跑过去，从口袋里摸出香烟敬上：“季哥、茂哥，生哥在哪里呢？”

叫季哥的喷了一口烟：“我们走的时候他还在汉口路洪记茶楼喝茶，不知道这会儿还在那里不。”

阿龙说：“那我先去了。”

望着阿龙急匆匆跑远的身影，叫季哥的巡捕说：“这小子又得了什么线索要报给生哥，怕又有油水，这两天别请假啊！”

叫茂哥的巡捕说：“也不知道能沾多少？本来明天想请假回家里一趟，这两天弄了些年货，想送回去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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